薛衍沉默地看着眼前只到他胸口的人。
那人低着头，不用猜也可以想象得到他脸上别扭的表情。
没有听到他的回头，虞凤夕有些着急地抬头，入眼的便是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，目光如水，毫无波澜，在那一瞬间，虞凤夕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。
眼前人因为生了病的原因，漂亮的桃花眼中盈着水雾，眼眶子泛红，俊俏的眉头微微皱着，整个人看起来娇弱中又有点倔强。
两个人离得很近，近到薛衍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。
薛衍沉默了半晌，沉吟道:“虞凤夕，你确定喜欢的人……”是巫修鱼而不是他吗？
惊蛰般，虞凤夕忙松开他的衣服，“你想多了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薛衍道。
虞凤夕不知道，他根本藏不住心事，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。
对薛衍来说，虞凤夕喜欢他不算是一件好事，他活了将近二十年，自认为自己的性向是正常的，除了家人和那傻狍子，他还没遇到过一个能让他牵挂的人，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女人，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不喜欢男人。
而且对现在的薛衍来说，他只是借用别人的身体，莫名其妙来到这里，谁知道会不会莫名其妙回去。
他是个很现实很理智的人。
他不能给虞凤夕不该有的念想，也不能让他对他抱有不该有的期待。
……如果他可以弯，他可能早就喜欢上那个傻狍子，毕竟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，从幼儿园一直走到了大学校园，很多个日日夜夜，如果可能，那个人会是那个傻狍子，而不是虞凤夕。
至少在虞凤夕生病之前，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，只是现在，他好像有点迷惘了。
他可能是喜欢虞凤夕的。
不喜欢他为何会三番五次来找他，看他炼药，看他打理仙草园，甚至是跟他一起吃饭。
这些日子没来找他，一直在惦记着他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。
……又不给他明确的回复又一直在撩他……
薛衍叹了口气，他还真是一个渣攻……
虞凤夕撇过脸轻哼了一声。
薛衍担心他的身体，将他带回了床上。
帮他掖了掖被子，道:“等你病好了我再走。”
“赶紧走。”
“哦。”薛衍作势要走。
虞凤夕急了，“坐下。”
“……”薛衍坐下后望着他，虞凤夕被他看得心里发毛，“看我做什么？”
薛衍的笑终于憋不住了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在虞凤夕的怒目下笑了半天才道:“你很可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