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了伸五个修长的手指，轻轻在空中晃了晃。
“哎？5cm？！”
温默闻言微微瞪大了黑色的眼睛。
在5cm的平衡木上定点跳，岂不是比跳舞还厉害......
在他自己连20cm的平衡木都觉得备受折磨的时候，维克多却已经能踩着5cm的平衡木稳稳跳完整程了......
这就是，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吗......
温默泄气的唔了一声，不得不承认维克多的实力确实惊人到可怕。
“比起这个，今天的训练，如果做不到‘稳’字的话，就不许你吃晚饭哦。”
维克多那双波光流转的狭眸突然寒光一闪，像是结束了休憩玩耍的时间般，突然变成了昨天在滑雪场上那个毫不放水的教练，严厉的眯起眼睛。
“哎？”
温默一怔，显然被他那“翻脸比翻书还快”的样子给弄懵了。
“另外，我想办法帮你申请了体育特长生的保送，学校方面已经接受了，你不去也可以。”
维克多把手机从兜里拿了出来，打开了联络表，而处在通话记录最顶上的那串数字，正是温默学校的电话号码。
“可是......”
根本不知道维克多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完这种事的温默睁大了眼睛，不由得有些出神。
在半个月前，他还是不想申请特长生，坚持要自己考的。
毕竟那个时候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还会继续那差点放弃的运动生涯，所以干脆就没填写学校发给他的申请表，把那张纸藏在了书柜的最里面。
可是，就在他灰头土脸的惨遭败落，已经对自己失去信心，失去作为一个运动员的斗志的时候，维克多突然出现了。
擅自的闯进自己的生活，擅自的做了这么多事，擅自的放纵着他的冒险精神，还扬言要把自己带到世界的顶端。
真的是，让温默在感到意外同时，也在不知不觉中重新找回了最初的那份执着。
他想要赢。
他不想认输！
虽然他做的不够好，但他比任何人都爱着这项运动！
如果不去拼一下就放弃的话，有朝一日再回想起来，他一定会后悔的。
温默抿紧了下唇，那份被他沉积在心灵的底端，很久都没有涌动出来的感觉，好像随着这两天剧烈的变化，又开始躁动了起来。
“别担心，温默，我可是你的教练，不管是空中技巧还是学习，我都会亲自教给你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收起来，专注一下省赛。”
维克多用那低沉迷人的声线继续着他刚才的话，温默被他的声音带出了短暂的走神，乖乖的点了点头。
“不过，参加省赛前你要先通过预赛和决赛，和选拔冬奥会运动员的方式相同，决赛前三名才能进入省赛，接着进入下一轮的选拔。温默，你想用什么动作？如果你想留到成年组省赛决赛的话，那你至少要学会bfff③和bfdf④才行哦。”
维克多突然话锋一转，眼睛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采。
“bfff和bfdf吗？”
温默愣道：“可是……我连bff都做不好。”
“温默，不要这么急着给自己下定义。”
维克多摇了摇头，继续说：“你起跳的高度很完美，只要练好平衡力和空中控制能力，轻松通过是没问题的。”
只是起跳高度完美吗......
温默低下头，微微垂下了眼睑，可维克多的下一句话，顿时像一把锤子，砰一声砸碎了他还没酝酿出来的消沉。
“自信点，温默，你可是让我这个四连冠都甘愿退赛来当教练的人啊。”
那个站在世界空中技巧顶峰的维克多.耶拉维奇，此时正露着那种在决赛都看不到的，严肃又从容的神情，如此笑着说道。
从那之后为了备战越来越近的预赛，维克多重新巩固了一遍温默的空中控制能力和平衡力，一边让他踏到了那些越来越窄的平衡木上，一边循序渐进的要求温默掌握更多技巧。
虽然做不到在平衡木上跳舞，心理方面也没用太大长进，但难得的是维克多并没有在这方面过多要求，终于，在温默能跟着口令反复跳完整个平衡木，并且把平衡能力控制到炉火纯青的时候，维克多才决定让他穿上滑雪服和护具，踩着滑雪板站在滑雪场上。
“唔……两个周半啊，比我预计的时间要长了点。”
和温默一样穿戴着滑雪装备的维克多环着手臂，仔细斟酌道:“今天是二月七日，距离预赛时间还有十八天，时间可能紧了点，不过也比没有要好。”
“温默，你准备好了吗？”
维克多扬起嘴角，看着眼前这个渐渐成长起来的少年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经意的赞赏。
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温默点了点头，乌黑的瞳仁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胆怯，像块经过洗涤打磨的原石，不经意的散发着吸引人的光彩。
“嗯~小鸟的翅膀也稍微丰满了点，该学会逆风飞翔了。”
维克多啪一声合起手掌，笑道：“别紧张，既然你能做到bff，那bfdf也肯定没问题。”
说完，维克多便示意温默站到能看完整个过程的地方，自己踩着滑雪板站在了助滑区的起点上，那双蓝色的眼中再次亮起了赛场上绚烂夺目的光芒，像是要俘获所有人的视线一般，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“我给你示范一下，注意看哦，等我跳完了你再跳。”
维克多朝温默招了招手，站在覆盖着积雪的山坡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