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衣衣看着他眼中的宠爱，眼神移开，“顾小姐的性子很可爱。”
见人说人话，见鬼说鬼话，这是她早就炉火纯青的技能。
顾明辉大笑了两声，“尹小姐去吃饭吧。”
尹衣衣笑着点头，换来顾雪菲高高在上的一声嗤笑，她甚至连脚步都未曾停顿，便离开了。
坐在包厢里，她面无表情地划拉着手机，程乐在一旁忙碌地和服务员点菜。
“啪——”一声清脆的声响，程乐一愣，转身便看见地上那已经粉身碎骨的手机，屏幕的玻璃渣滓铺了一地。
程乐急忙打发服务员出去，关上门便哀嚎了一声：“尹姐，你不高兴就摔手机的坏习惯能不能改改，这个月的第三个手机了！”
尹衣衣瞥过头，声音冷淡：“你不会给我买个摔不坏的？”
程乐觉得颇为头疼，蹲下身，把烂手机里的电话卡拔出来插进自己的手机里，递给尹衣衣，“先用我的手机，免得席姐打电话找不到你。”
尹衣衣接过手机，有些疲惫地靠坐在沙发上，眼神空荡荡地落在虚无的一个点上。
今天这般直接的会面，他居然没认出她来。
一个父亲，认不出自己的女儿，她应该说什么呢？
而她，这么多年的憎恨，见到他的那一刻，居然还有期待？她放弃了梦想，放弃一切，在这个娱乐圈里摸爬滚打，不就是期望有一天能够让顾明辉尝一尝失去所有的滋味吗？
尹衣衣，你要沉住气。
不过，听今天顾雪菲的语气，似乎她也没有霍云深的消息，那么她可以认为，可能并不是那个男人把她丢在脑后了吗？
毕竟，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。
程乐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尹衣衣，心底叹了一口气。
有时候，他真的看不懂尹姐。
她这人有时八面玲珑，有时情绪却又让人捉摸不透，上一秒还是阳光灿烂，下一秒便是阴云密布，比如现在。
他听席姐说过，尹姐以前似乎国外名校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，可是没想到一毕业回国便进了恒远，一脚踏进了娱乐圈。
非科班出身的在这圈子里混，可想而知要面临什么样的困难，再加上尹姐的容貌属于让人惊艳的艳丽型，更是没有太大的观众缘，一开始的时候真的是被人黑得体无完肤，这些年作品多了一些，情况才好转了一些。
“尹姐，你心情不好，要不我们先回去？”
“回去？”尹衣衣好笑地看着他，“回去干吗？给我点满一桌子！”反正不是她买单！
“额...”程乐无语地看着尹衣衣，点满一桌子，这不是浪费么...
可是他自问现在说什么估计都不会被采纳，只得照做了。
很快，服务员便陆陆续续把菜上满了一桌子，“小姐您的菜已经上完了，请慢用。”
看着满目美味佳肴，她的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点。
“快点吃，”她抬头看了一眼程乐，眼底冷光闪闪，“今天可是大老板买单！”
“......”